平凡的星期三充斥着吱吱声,老鼠的到来为班上增添了别有风味的氛围。
蓝色、绿色、红色的笼子里都居住着老鼠。好奇的我们时不时听到 那引人耳目的吱吱声,都会往各自的笼子望一望,观察自家老鼠,确保 他们没事后,再继续专心上课。
但我们都了解,生物课的来临是他们生命的结束。
看着可爱的老鼠,我不忍心伤害它更别说是解剖它那迷人的 眼神、可爱的五官、毛茸茸的体肤宛如米奇老鼠一般的迷人,不值 得削。
最终为了科学为了我的生物课为了未来我还是会解剖它。我给它一些水和面包并让它活动一会儿享受最后的自由,而我则在一旁观看,确保我的样品不会消失。召唤死亡的铃声响起,而无辜的它仍不知将发生的事。我勇敢地把欢乐的它抓回笼子里并带到生物实验室,等候死刑的开始。
今天实验室的气氛比以往更伤感放置一旁的老鼠却无忧无虑地享 受剩余的欢乐时光。而我们则穿戴神圣的实验室外套,暗地里默默与他 们道别了。
一切准备好后,我们围绕在第一排的大桌子,聆听老师的指导,但我并不在意。我往那监禁在笼子里的老鼠一看,心里不禁充满怜悯之情,恨不得停止这堂生物课。我欲救出这老鼠,想抱着笼子,头也不回地冲出实验室,想解放 地,不理会他人眼光。但随着时间的流逝,机会变得更渺茫。
老师枯燥的讲解完了,就一脸平常地把一只只老鼠放进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罐子里。不一会儿,全部二十只老鼠都转移到集中营,不知死亡 在一旁等候。 老师立即把罐子蓋上,并输入不知名的无色气体。老鼠仿佛知道危 险,开始往上逃生,一边尝试寻找出路,一边急促地呼吸,好像那氤氳的气体抢夺了它们的氧气。
它们陆续地倒下,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只老鼠成为受害者。它们 的姿势虽然不一样,但脸上的表情都一致的伤感,似乎了解自己的生命 已抵达终点。
见老鼠受到百般的折磨时,我的心有些不忍,但也无可奈何,残 酷的现实总是战胜了幻想。随着老鼠冬眠,我也随着朋友组成小组, 共同争取生物学习。老师不苟言笑地把老鼠、器具,以及发给我们那张表格,不多于十行字,却是我们实行死刑的准则。我望傻了,我不忍心,不可以,我不可以接受如此无理地终结一个生命。那可爱的老鼠有权利活着,却因为一些愚昧的传统而让它短短几个月的生命划下 句点。 我心里忙着衡量这一切,开始揣摩一个代替方法。避免处死它,或 者是一个上上之策,让我既得到生物学习,也免它死罪。时间限制我的选择,最终只好弃老鼠的自由而取生物学习。
锋利的手术刀开始在它的肚子上剖开。血液、五脏、骨头全随着我 剖开肚皮的那一刻露出,那并不是恶心的场面,而是一种遗憾。它流出 的血比我想象的少,很多器官也小了很多,而且比在参考书上的图画详 细许多。它那扑通扑通的心脏,那蝠动中的大肠,那微微的吱吱声偶尔 从嘴巴里发出似乎告诉我它还活着。
我继续遵照那表格上的指示,在老鼠身上划几刀,那儿割开了,这 对半切,拿出一些器官,并与朋友讨论所观察的器官。虽然心中有些 恶心,但我们以专业的态度面对考验,学习生物是我们的目标。
最终,在我把它的心脏取出的那一刻,这项实验也告一段落,我也 可以宣布它的死亡了。一只生物,缺少了五官是很难活着的。即使是 人类都需要靠着科技,叶克膜器官捐献,手术,才能活着。
我尝试用剩余的二十分钟救出这白老鼠。我以最好的技巧重整器 官,把皮肤缝合然后祈求它的复活。等候着,它那稍微的动静给予一 我丝的希望但没呼吸的它仿佛是现实给予的打击。
我放弃了。
我接受事实,一旦生物没了氧气,无论神力多么深厚也是回天乏 未了。
最终我把器具洗一洗,收一收,再把尸体小心地处理掉,并把报告上去。
今日的气氛格外平静,郁闷的我只能回想往事,发呆。
我不解。
科学是透过实验才有成果。但因为实验,牺牲了多少生物的性命, 怒了多少无法接受的人,几度损毁了地球,是人类永远无法了解的。 假设实验的成品给予人们无穷的好处,多少牺牲也是值得的;但失败的 实验远比成功实验几率高,那些牺牲又如何计算?
我们应该知道,了解道理,并拥有探索心、想象力才能使科学茁壮 长大。科学家,并非通过无理的实验,牺牲他人生命,而让他们拥有今 天的名气。是梦想,是希望,是想象,才让他们发现一切,才让世界变 得更美好。至于那老鼠,我的解剖无法解决心中的疑惑,而且还开启了新的疑 问。我对那老鼠感到惋惜,但学习生物的意志无法让我放弃结束它的生 命。至于那些疑惑,我则在一边寻觅答案,一边遐想,期望有一天能够发现真理。
刺耳的铃声把我拉回现实,老师朋友所说的我都不太记得,只不过 从他们的脸色我似乎做得还可以。我匆忙收拾书包,往出口奔去,心绪 仍剪不断理还乱。我猛然回首,它那伤感的背影仍在实验室徘徊,仿佛 放不下,放不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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